發展合作手冊/訪談/蒙特·辛格·阿盧瓦利亞
蒙特·辛格·阿盧瓦利亞
規劃委員會副主席,印度政府
印度新德里,2010年3月
蒙特·辛格·阿盧瓦利亞(1943年11月24日出生)是一位著名的印度經濟政策制定者。他於1998年在國民民主黨政府任印度規劃委員會成員。2001年7月9日,他成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獨立評價辦公室的第一任主任。2004年6月16日,他被聯合進步聯盟任命為規劃委員會副主席,並於2009年6月5日由總理曼莫漢·辛格任命為該職位。
我們致力於我們的目標。千年發展目標是聯合國的術語;如果你想把我們的目標描述為千年發展目標,那是一個不同的問題。我之所以做出這種區別,是因為在我們的計劃中,我們承認千年發展目標的重要性,但我們不稱之為對千年發展目標的承諾……這多年來一直是我們計劃過程的一部分。在世界各地,一些政府做出了承諾,一些沒有;在印度,也有一些邦做出了承諾,一些沒有。
最終,在一個民主的環境中,政府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是選舉它的人民希望它做的事情……因為如果政府認識到如果繼續這樣做,它就不會被再次選舉,它就不會這樣做。
造成貧困的因素有哪些?生產力低下,獲得資源的機會有限,缺乏教育,經濟沒有創造出生產性工作崗位。這就是發展不足的含義。
從更廣義上講,資源包括人力資源、自然資源、土地資源,在一定程度上,政府必須發揮作用,它必須是財政資源,因為政府必須花錢。一個私營部門擁有大量資源的體系,一個能夠將資源分配到最能產生效益的地方的金融體系,以及一個能夠透過財政體系創造資源的政府……綜合起來可以制定出許多能夠解決造成貧困因素的計劃。
貧困不應僅僅定義為收入來源可能性,還包括獲得基本服務……如醫療保健、電氣化、清潔飲用水、衛生設施。這些是消除貧困努力中非常重要的部分,政府參與了其中所有方面。
沒有哪種方案是完美的,不可能有一種方案完全沒有漏洞。當你 說它們沒有惠及最底層的時候,你是指漏洞是100%……絕對不是!漏洞很多,甚至高達30%,但70%都惠及了人民。人們認為這些計劃沒有產生預期效果的另一個原因是,挑戰非常複雜……你可能有非常好的計劃,但你不能交付成果。(以教育為例)他說,Pratham每年都會發布一份報告,發現五年級的37%的學生無法閱讀二年級的課文。如果你說,因此,利益沒有惠及目標人群,從某種意義上說,你是對的。但政府能做些什麼呢?它建立了學校,它僱傭了教師……我們說你需要有更多的家長-教師參與,你必須有當地社群來執行問責制,教師必須被要求教學。這些不是僅僅由政府完成的事情,而是由社會壓力、社會意識、社會動員完成的事情,我認為這需要時間。並不是說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很多事情都在發生!
在民主社會中實現人類發展目標的困難。你不能把糾正缺陷視為一項機械任務。在專制政體中,許多人類發展目標可以透過自上而下的方式實現,因為你只需要執行就行了。在一個民主社會中,你不能這樣做。另一種方法是社會動員和社會壓力。這需要參與、賦權、能力建設和社會同質性。
印度既是捐助國,也是接受援助國。我們一直認為我們有能力幫助人們。在全球範圍內,我們是世界上最貧困的國家之一,因此我們接受援助……但我們也希望表明,我們能夠利用我們的部分資源來幫助其他國家。
當優秀的非政府組織參與進來時,它們會提高實施質量,我們鼓勵人們讓優秀的非政府組織參與進來。但中央政府不能干預:是地方當局在地方一級選擇非政府組織。
問題是,如果地方當局不想改變,他們肯定不會選擇能夠改變現狀的非政府組織。
靜態身份的概念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任何維護身份的努力都是倒退的、靜態的、僵化的。全球環境正在增加國家和文化相互作用的可能性,我強烈支援任何增加這種相互作用的事情。
但我並不支援所有文化融合成某種預先消化後的同質糊狀物的想法。我希望看到文化之間的互動,文化從外部吸收事物,為外部做出貢獻,但仍然保持明顯的不同。
有一種理念認為,每個公民都應該以一種讓自己的國家被視為一個良好的全球公民的方式行事。但在我看來,如果沒有全球稅收,就沒有全球公民身份。因此,認為存在全球公民身份的說法是一種誇大的說法。你只能是某個政府的公民,因此如果你曾經擁有過全球公民身份,那麼每個人都將成為公民......問題是,他會成為一個好公民還是一個壞公民。歸根結底,個人是他們所屬國家的公民。可能存在全球價值觀、普遍價值觀,但每個公民都必須在其所屬國家的範圍內運作。
如果你正在走向一個更加和平和更加繁榮的世界,無論如何,在某個地方,總的來說,你可能會對每個人產生積極的影響。但是將你所做的事情與世界上最貧窮的人聯絡起來是一個浪漫的想法,它並沒有轉化成任何實際的東西。在我目前的職位上,我絕對可以對印度最貧困的人群產生影響...我可能不會成功,但可以為印度的政策辯護,這些政策可以做到這一點。與其讓自己分心於一些全球目標,不如讓我們集中精力在印度做點什麼。
“當然,我們是一個全球性社群的概念是存在的。有一種理念認為,每個公民都應該以一種讓自己的國家被視為一個良好的全球公民的方式行事。可能存在全球價值觀、普遍價值觀,但在我看來,如果沒有全球稅收,就沒有全球公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