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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學科問題 2018-19/21 世紀巴西“漂白”中的帝國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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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主義是指“一個國家將其影響力擴充套件到其他民族或領土的政策”[1]。歷史上,這些擴張是由西方人進行的,他們對他人施加權力並在社會中確立自己的理想。本章將分析帝國主義在多大程度上導致了巴西“漂白”的促進。我們將使用跨學科的方法來評估這一主張,重點關注社會經濟等級制度、移民政策和媒體的主導地位。我們將論證巴西“漂白”的促進是由於其帝國遺產。

文獻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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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斯托·布羅科斯於 1895 年創作的繪畫《迦勒底的救贖》描繪了一位黑人祖母、她混血的女兒、她的白人丈夫和他們的白人孩子。祖母雙手舉向天空,感謝上帝她的孫子是白人。這幅畫說明了一個觀點,即透過 2-3 代的混血繁殖,黑色特徵將會消失。

“漂白”可以定義為“變得白皙的行為或過程”[2]。這個概念可以分為兩個主要類別:生物學和象徵性。象徵性漂白描述了“源於歐洲殖民主義在拉丁美洲遺產中出現的意識形態,該意識形態迎合了白人統治”[3]。生物學漂白是指透過種族通婚進行的種族漂白

巴西種族、社會和理想的“漂白”根源於該國的帝國過去。當 1888 年廢除奴隸制時,巴西擁有非洲血統人口最多,僅次於奈及利亞。[4] 巴西精英階層認為這是一個問題,因為他們認為“劣等”種族的出現會限制該國的發展。生物學漂白被認為是解決“黑人問題”[5]的方法,通過幾代人之間的種族通婚來實現。這一概念得到了科學種族主義的合法化,科學種族主義聲稱“高加索”人種在基因和文化上都優於“黑人”人種,以及達爾文的自然選擇理論和“適者生存”[5]

總的來說,巴西人認為白色優越[5]。這種象徵性漂白可以用膚色歧視的概念來描述,膚色歧視是指“一種歧視過程,它偏袒淺膚色的有色人種而不是深膚色的同類”[6]。瑪格麗特·亨特認為,許多人沒有意識到他們對“白色”的偏好是因為“這種占主導地位的美學深深植根於我們的文化中”[6]。因此,拉丁美洲人學會將這些帝國價值觀融入到他們的社會中,並美化歐洲特徵和淺膚色[6]

種族等級制度和社會經濟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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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歐洲傳入的帝國偏見在巴西建立了種族等級制度[7],這在 21 世紀產生了重大的社會經濟影響。在帝國時期,經濟中心開始發展,白人地主開始大規模生產和出口商品。雖然一些地區發展迅速,但另一些地區(主要由巴西土著和黑人居住)仍然貧困,這導致了“進步”的南部和“欠發達”的北部之間巨大的區域差異。經濟增長集中在白人地區,因為歐洲人有能力積累財富,擁有土地、奴隸和資本,而黑人和巴西土著則沒有,這是由於他們歷史上的種族地位。[7] 這導致巴西經濟發達地區的“漂白”以及帝國結束以來種族區域差異的加劇。2015 年一項關於人口祖先分佈的研究支援了這一點,該研究表明歐洲血統在南部最高(77%),非洲血統在東北部最高(27%)[8]。這強化了這樣一個論點,即巴西的經濟和區域不平等與種族相關,並促成了其南部城市的白化。儘管在這些現代經濟等級制度和帝國主義之間無法建立明確的因果關係,但在帝國時期隔離巴西非白人人口的種族主義的影響反映在當前的區域差異中。

顯示巴西各地區遺傳祖先分佈的資料。[8]
地區 歐洲人 非洲人
北部 51% 16%
東北部 58% 27%
中西部 64% 24%
東南部 67% 23%
南部 77% 12%

移民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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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時期建立的種族等級制度也透過混血[9]使巴西人口在生物學上“漂白”,這得益於歐洲移民。選擇性移民政策始於 1890 年,在帝國主義結束時,明確禁止“黑人和黃種人”入境,更偏好白人工人來補充農業勞動力[5]。類似的歧視性政策一直持續到 20 世紀,例如 1945 年制定的明顯偏好歐洲人的國籍配額[9],這說明了帝國時期建立的種族等級制度的永續性。白人人口的增長滿足了精英階層對整體更白的人口結構的渴望[10]。“漂白”過程透過鼓勵混血[9]得到進一步加強,根據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理論,人們認為混血有能力消除“黑人”特徵。巴西的移民政策極大地促進了其“漂白”目標的實現,這在 1872 年至 2010 年的人口普查資料中得到了證明,資料顯示,在這段時間內,白人人口從 38.14% 增加到 47.73%,而黑人人口從 19.68% 下降到 7.61%。然而,白人人口在 1940 年達到頂峰,佔全國人口的 63.47%,之後穩步下降[3]。因此,這表明巴西由於帝國主義種族主義而發生了生物學上的“漂白”,這在 21 世紀人口的人口統計資料中可見一斑。然而,由於大規模歐洲移民的結束,這在 21 世紀並沒有像 20 世紀初那樣廣泛發生。

巴西媒體中對白人理想的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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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電視劇《奴隸伊莎烏拉》的翻拍版

由帝國主義發起的“漂白”過程目前正在巴西由媒體推動。研究表明,有1.22億巴西人活躍在社交媒體上[11],81%的人將電視作為主要的休閒娛樂來源[3],這揭示了媒體對民眾的影響力。廣告牌描繪了“美好生活”,將他們的宣傳活動與巴西的精英階層(通常是白人)聯絡起來,暗示著更淺的膚色為社會經濟進步打開了道路[12]。這種對“白人理想”的宣傳揭示了一種停滯不前的殖民心態,說服巴西人投資自己的外表以達到這些帝國的美麗標準,認為這將為他們帶來金錢上的成功或社會的認可[13]。“巴西式吹直髮”在世界範圍內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它被開發為一種化學處理方法,可以讓黑人女性永久地拉直頭髮以符合白人理想[12]。此外,巴西目前擁有非洲以外最大的黑人人口,但大多數出現在巴西廣告中的著名模特,如吉賽爾、亞歷山德拉·安布羅休、阿德里亞娜·利馬,都是白人。巴西的新聞和娛樂行業也未能代表黑人人口。肥皂劇容易出現“白化”現象,例如在《奴隸伊莎烏拉》中,將原本是黑人角色的小說人物改由白人演員主演。電視劇中對跨種族情侶的描繪也間接地促成了巴西目前的生物學上的白化[14]。這種對成功伴侶關係的呈現增加了人們對跨種族關係的渴望,透過混血來使人口白化。

最近,針對黑人女性的網路種族主義案件數量有所上升[15]。Facebook和Twitter已成為現代匿名種族主義的平臺,其中許多與帝國主義種族主義有關。2017年,網路仇恨言論的報告案例有63,698起,其中三分之一是對巴西黑人的種族主義言論[15]。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越來越多的黑人試圖象徵性地“漂白”自己的外表,或在生物學上“漂白”他們孩子的外表。因此,透過帝國主義發展出的觀念仍然存在於21世紀的巴西社會,透過媒體的呈現和複製。

帝國主義透過創造種族和社會經濟等級制度,並得到移民政策的強化,支援了巴西的“漂白”意識形態。然而,在21世紀,媒體在推動“漂白”方面發揮著最顯著的作用。全球化和資本主義可以被視為帝國主義的現代形式,表明這不是巴西獨有的問題,而是一種全球現象。在巴西的案例中,很明顯,帝國主義已將種族差異根植於社會,並持續至今,影響著“漂白”的推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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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柯林斯英語詞典 (2018) "帝國主義". 哈珀柯林斯出版公司。
  2. 韋氏詞典 (2018) “漂白”. 韋氏線上詞典.
  3. a b c Akande, H. (2016) “照亮黑夜:巴西的黑人和非洲穆斯林”,Rabaah出版社,倫敦。
  4. Araujo, A. (2015), "非洲遺產與巴西及南大西洋世界奴隸制的記憶.", Cambria出版社。
  5. a b c d Skidmore, T. E. (1993), "黑變白:巴西思想中的種族與民族", 杜克大學出版社,達勒姆和倫敦,第38-48頁。
  6. a b c Hunter, M. (2007), "顏色主義的持久問題", 社會學指南針. 第1卷(1),第237-254頁。
  7. a b Weinstein, B. (2015), "現代性的色彩:聖保羅與巴西種族和民族的建構", 杜克大學出版社。
  8. a b Rodrigues de Moura, R., Coelho, A. V. C., de Queiroz Balbino, V., Crovella, S., Cavalcanti Brandão, L. A. (2015), "巴西遺傳混合的元分析及與其他拉丁美洲國家的比較", 美國人類生物學雜誌, 第27卷(5),第674-680頁。
  9. a b c Fitzgerald D. S., Cook-Martin, D. (2014), "淘汰大眾:美洲種族主義移民政策的民主起源", 杜克大學出版社。
  10. Dos Santos, S. A. (2002), "巴西“漂白”的歷史根源", 拉丁美洲視角, 第29卷(1),第61-82頁。
  11. Carro, R. (2017), "城市巴西:數字新聞報告", 牛津大學。
  12. a b Beserra, B. (2011), "文化帝國主義與巴西種族關係的轉型", 拉丁美洲視角, 第38卷(3),第194-208頁。
  13. Skidmore, T. E. (1995), "事實與神話:發現巴西的種族問題", 海倫·凱洛格國際研究所。
  14. Guaraná, B. (2018), "塔伊斯·阿勞霍:對抗巴西漂白電視的黑人海倫娜", 黑人鏡頭, 第10卷(1),印第安納大學出版社,第42-66頁。
  15. a b Trindade, L.V.P. (2018), "巴西所謂的‘種族民主’在網路種族主義方面存在嚴重問題", 對話, 南安普頓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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