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喬納森！/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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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森·哈克的日記。（續）
深夜。 - 米娜整個晚上都很開心，開心得讓其他人振作起來，我也感到自己輕鬆了不少。我們很快就睡著了，米娜睡得像個小女孩。她竟然能睡得這麼香，我為此感謝上帝。我也嘗試著效仿她，毫無夢境地睡著。
10 月 6 日，早晨。 - 我又看到了另一個驚喜。米娜比昨天早醒，與我同時醒來，並且要我去叫範·海辛博士。我以為她要再進行一次催眠，便去叫了教授。他似乎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因為他已經穿好衣服，門也半開著。他走進房間，詢問米娜是否要其他人也來。
“不，”她簡短地說，“沒必要。我可以告訴你們所有人。我必須陪你們一起旅行。”
範·海辛博士和我都感到非常驚訝。他停頓了一下，說：
“但是為什麼？”
“你必須帶我。這樣，我才能安心，你們也會更安全。”
“但是為什麼呢，親愛的米娜？你知道，你的安全至關重要。我們即將進入一種危險的環境，你身處其中會很危險，甚至會變得很虛弱。”他停頓了一下，帶著尷尬（尷尬 = 困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回應道，伸手撫摸自己的額頭：“我知道。因此我必須去。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趁著太陽還沒有升起；再晚些，我可能就無法說了。我知道，當伯爵需要我去的時候，我就會去，如果他命令我偷偷地去，我甚至會欺騙喬納森。”
她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知道即使上帝也看到了；一種榮譽的表情，它讓我無法說話。我只能握住她的手，眼淚都流不下來。她繼續說道：
“你們的男子氣概和力量都很強大。你們人多勢眾，可以對抗那些想要破壞一個註定要孤獨的人靈魂的人。此外，你們可以催眠我，讓我瞭解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海辛博士語氣沉重地說：“米娜夫人，你一如既往地睿智。（睿智 = 聰明且善良）你將與我們同行，我們一起努力。”
此後，米娜沉默不語，我看著她：她睡著了，倒在枕頭上，即使我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房間，她也醒不過來。海辛博士示意我安靜地跟著他。我們進入了他的房間，片刻之後，戈達爾明勳爵、西沃德博士和莫里斯先生也加入了我們。他將米娜所說的話告訴了他們，然後繼續說道：
“我們將在明天早上出發去瓦爾納。一個新的因素（因素 = 需要思考的事情）出現了：米娜夫人。哦，但她的靈魂是忠誠的。雖然很難說出口，但她在適當的時候提醒了我們。我們必須在瓦爾納做好準備，以便在船隻到達的那一刻採取行動。”
“我們究竟要做什麼？”莫里斯先生簡潔地問道。教授停頓了一下，回答道：
“我們首先要登船，然後找到棺材，並在上面放一枝野玫瑰。這樣，它就無法離開；至少迷信（迷信 = 古老的或錯誤的宗教信仰）是這麼說的。我們必須相信迷信，因為它根植於古代人的信仰。然後，當週圍沒有人時，我們將開啟棺材，然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不等了，”莫里斯說道。“當我看到棺材的時候，我會開啟它，摧毀那個怪物，即使周圍有成千上萬的人，為了阻止我這樣做而把我消滅，我也會這樣做！”我握住他的手，它堅硬如鐵。
“好孩子，”範·海辛博士說道。“好孩子。昆西，你真是個漢子。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相信我，當那一刻來臨時，我們之中沒有人會猶豫。但我們不能肯定會發生什麼。我們所有人都將全副武裝，準備應對任何情況。現在讓我們做準備。我沒什麼事可做了，我要去買票，為旅行做其他安排。”
我們沒有再討論任何事情，便離開了。我現在要整理我的世俗事務，為即將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
晚些時候。 - 一切都安排好了。米娜，如果她能活下來，將繼承（繼承 = 被授予某人的所有東西）所有財產。如果她不能活下來，其他人將平分財產。
太陽即將落下；米娜臉上那不確定的表情讓我想起這件事。她一定在想著一些事情，而夕陽的落下將揭示出來。（揭示 = 揭示 = 顯示）太陽每一次落下和升起都為我們帶來新的危險，新的痛苦，也許最終會成為一件好事，如果上帝願意的話。我寫下這些是為了讓我的愛人不要聽到這些，而是等到需要的時候再看到這些。
她在叫我。
西沃德博士的日記
10 月 11 日，晚上。 - 喬納森·哈克要我記下這件事，因為他自己做不到，但他希望這件事能被記錄下來。
我們當中沒有人對哈克夫人在太陽落下之前不久想要見我們感到驚訝。最近，我們已經理解到太陽落下和升起的時間賦予了她一種特殊的自由，在這段時間裡，她以前的自我可以不受某種力量的束縛，這種力量促使她行動或不行動。它在太陽落下或升起前半個小時或更長時間開始，持續到太陽高高掛起，或者直到晚上的雲朵仍然是紅色的。首先，會出現一種負面的狀態，就好像某種束縛被鬆開了，然後是絕對的自由，但當自由結束時，它會突然結束，只有短暫的沉默先於它。（先於 = 在之前）
今晚，我們看到她很安靜，內心在掙扎。我知道她在那一刻就開始掙扎了，這是可能的。幾分鐘後，她能說話了，她示意她的丈夫和我們坐在她躺著沙發前面的地方。她握住丈夫的手，開始說道：
“我們現在自由了，也許是最後一次！我知道，親愛的，我知道你將與我同在直到最後。”她對丈夫說道，他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明天早上，那件事就開始了，只有上帝知道會發生什麼。你們允許我陪你們一起旅行，這是多麼好。我知道你們會盡一切努力幫助一個可憐的弱女子，她的靈魂也許已經消失了——還沒有，但始終處於危險之中。但你們必須記住，我已經不再是你們了。在我的血液裡，在我的靈魂裡，存在著一種毒藥，它將摧毀我，它一定會摧毀我，除非這件事得到解決。你們所有人，我的朋友們，都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決這種情況，如果需要的話，但你們現在不要使用它！”
“是什麼方法，我們不應該使用它？”範·海辛帶著嘶啞的聲音問道。
“讓我現在就死去，在更大的災難開始之前。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們會像對待可憐的露西一樣做同樣的事情，來解放我的不朽靈魂。但是死亡不是現在唯一重要的東西。我不相信上帝希望我此時死去，當還有任務要完成。（完成 = 成功完成）所以，就我而言，我放棄了永恆安息的確定性，踏入黑暗之中，在那裡，我們世界或其他世界的最黑暗事物隱藏著！”
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我們知道她還有話要說。我們的臉變得灰白如燼，哈克的臉色更加蒼白；也許他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她繼續說道：“看，我說的是這件事。我知道，你們勇敢的男子漢們會為了這件事獻出自己的生命，這很容易——你們的生活屬於上帝。但你們能為我做些什麼？”我們帶著疑問的表情看著她，但昆西似乎理解了，他點了點頭。
她繼續說道：“我想要的是，你們每個人，包括我親愛的丈夫，都承諾在我該死的時候殺死我。”
“那是什麼時候？”聲音是昆西的，但很低沉，帶著緊張的語氣。
“當你們確信我已經改變，以至於我活著比我死去更糟糕。當我在肉體上死去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用一根樁子穿過我，砍掉我的頭，或者任何必要的事情來讓我解脫！”
昆西第一個站起來，在停頓之後。他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說道：
“我不過是一個粗俗（粗俗 = 不禮貌，不高尚）的傢伙，可能不配（配 = 有資格）被選中做這樣的事，但我向你發誓，以我所認為神聖和珍貴的一切，當時機到來時，我絕不猶豫。”
“我親愛的朋友！”她只能在眼淚中說出這句話，她俯身吻了他的手。
“我也發誓同樣的話，親愛的米娜夫人！”範·海辛說。
“我也是！”戈達爾明勳爵說，每個人都跪下宣誓。我緊隨其後。然後她的丈夫轉向她，臉上略顯蒼白，頭髮像雪一樣白，說道
“我也要做出這樣的承諾嗎，我的妻子？”
“你也要，親愛的，”她用無限的同情語氣和眼神說道。“你絕不猶豫。你是我最親近、最愛的人；我們的靈魂是相連的，為了所有生命，為了所有時光。想想歷史上，那些為了不讓自己的妻子落入敵人手中而殺了她們丈夫的勇敢的人。正是愛，他們的責任感，讓他們毫不猶豫！如果我註定要死，我寧願死在最愛我的人手中。範·海辛博士，我沒有忘記你給了誰機會 - ”她臉微微紅了，改口說：“給了誰最好的權利讓她安息。如果這種時刻真的到來，我希望它成為我丈夫生命中的一段美好回憶，他的愛人手中給予我自由。”
“我再次發誓！”教授用洪亮（洪亮 = 響亮）的聲音說。哈克夫人笑了，帶著一絲解脫的嘆息，她靠回椅子，說道
“還有一點警告，你們不要忘記：這一次，如果機會來了，立刻行動，不要猶豫，不要遲疑。因為如果時機到來，我可能——不，我一定會與敵人聯手對付你們。”
“還有一個請求，”她更加鄭重地說，“它不像其他請求那麼必要，但我希望你為我做一件事，如果你願意。”我們同意了，但沒有說話。
她說：“我希望你為我念誦安息禱文。”她丈夫的巨大呻吟打斷了她，但她握住他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心口，繼續說：“總有一天你必須唸誦。不管事情怎樣發展，這將成為我們美好的回憶。我希望你能唸誦，親愛的，因為那將是你在我記憶中的聲音！”
“但是，親愛的，”他懇求（懇求 = 哀求），“死亡還很遙遠。”
“不，”她說道，一隻手警告性地舉起，“我現在離死亡更近，就像墳墓壓在我身上一樣！”
“哦，我的妻子，我該唸誦嗎？”他說道，準備開始。
“這會讓我感到安慰，我的丈夫！”她說，再也沒有說什麼。他準備好書，開始唸誦。
誰能，誰又能描述那奇特的場景，莊重，悲傷，恐怖，以及其中的甜蜜。即使是最不相信神聖或情感事物的人，也會在看到那群相愛而忠誠的朋友跪在悲傷的女人身邊，或聽到她丈夫溫柔而充滿激情的語氣時，被觸動心絃，他的聲音常常因情感而哽咽，當他念誦簡單而美麗的安息禱文時。我，我不能繼續，我... 我的聲音...
詞彙表
[edit | edit source]- 完成
- 尷尬
- 因素
- 繼承
- 懇求
- 先前
- 規則
- 洪亮
- 揭示
- 粗俗
- 明智
- 迷信
- 配
新詞
[edit | edit source]- 繼承: 遺產，繼承人
- 先前: 先例，優先
- 揭示: 揭示
- 粗俗: 粗陋，粗俗，粗俗的，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