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西班牙語/短篇小說 05
短篇小說: La Corneta de Llaves, pt. 2
短篇小說“La Corneta de Llaves”的第 2 部分，出自 佩德羅·安東尼奧·德·阿拉貢 的“Novelas Cortas”一書，並由 W.F. Giese 註釋。 LibriVox 錄音由 卡倫·薩維奇 朗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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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Novelas Cortas: La Corneta de Llaves, pt. 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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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夢見自己躺在監獄裡的擔架上。
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用手摸了一下眼睛，想摘掉眼罩，卻摸到了我睜開的、擴大的眼睛……我失明瞭嗎？
不……是監獄裡充滿了黑暗。
我聽到鐘聲的回聲，我顫抖了。
是安魂曲的鐘聲。[21-1]
——現在是九點……（我想）——但這是哪一天？
一個比監獄裡陰暗的空氣還要黑暗的影子俯身在我身上。
看起來像一個人……
其他人呢？其他 18 個人呢？
他們都被槍決了！
我呢？
我還活著，或者在墳墓裡胡思亂想。
我的嘴唇機械地念叨著一個名字，那個永遠的名字，[21-2] 我的噩夢……
——“拉蒙！”
——你想怎麼樣？——我旁邊的影子回答道。
我顫抖了。
——我的上帝！（我驚呼）——我在另一個世界嗎？
——不！——同一個聲音說。
——拉蒙，你還活著嗎？
——是的。
——我呢？
——我也活著。
——我在哪裡？這是聖尼古拉斯的教堂嗎？我不是被囚禁了嗎？我夢到這一切了嗎？
——不，巴西里奧；你沒有夢到任何事。——聽我說。
如你所知，[21-3] 我昨天在光明正大的戰鬥中殺死了中校……我報仇了！——然後，在狂怒的驅使下，我繼續(88) 殺戮……我殺……直到深夜……直到戰場上沒有一個基督教徒。[21-4] 當月亮升起時，我想起了(89) 你。——於是，我直奔聖尼古拉斯教堂，打算在那裡等你。
大概是晚上十點。我們的約定是一點，而且前一天晚上我一直沒有閤眼……——於是，我睡得很沉。(90)
一點的時候，我發出了一聲尖叫並驚醒過來。(91)
我夢到你死了……
我環顧四周，(92) 發現自己孤身一人。
你去了哪裡？(93)
兩點、三點、四點……多麼痛苦的一夜！
你沒有出現……
你一定是死了！……
天亮了。
於是我離開了教堂，前往這個村莊尋找黨徒。
我在太陽昇起的時候到達了那裡。[22-1]
所有人都認為我前一天下午已經死了……
所以，當他們看到我的時候，他們擁抱了我，將軍還給予我許多榮譽。
我馬上就得知將有 21 人[22-2] 被槍決。
我的內心湧起一種預感。
——巴西里奧會是其中之一嗎？——我自言自語道。
於是，我跑到刑場。
行刑隊伍已經排好。
我聽到了一些槍聲……
他們已經開始槍決了。
我盡力看……但我什麼也看不見……
痛苦讓我失明；恐懼讓我昏厥。
終於，我認出了你……
你將被槍決！
離你還有兩個受害者……
怎麼辦？(94) 我瘋了；我喊了一聲；我把你摟在懷裡，用沙啞、嘶啞、可怕的聲音喊道
——不是他！將軍，不是他！……
將軍，負責指揮行刑隊伍，並且非常瞭解[23-1] 我前一天晚上的行為，問我
——那麼，他是音樂家嗎？
這句話對我來說，就像是對一個天生失明的老年人突然看到太陽的光芒一樣。
希望之光如此突然地照亮了我的眼睛，以至於它們被灼傷了。
——音樂家（我驚呼）；是的，是的，將軍！他是音樂家！一位偉大的音樂家！
與此同時，你仍然昏迷不醒。
——他演奏什麼樂器？——將軍問道。
——嗯……拉……拉……拉……是的！……對！……就是……！……鍵號小號！
——需要(95) 鍵號小號[23-2] 嗎？——將軍轉向軍樂隊問道。
五秒鐘，五個世紀，答案姍姍來遲。
——是的，將軍；需要——樂隊指揮回答道。
——那就把那個人從隊伍里拉出來，馬上繼續行刑……——卡爾利斯特的首領命令道。
然後，我把你抱在懷裡，帶到了這個地牢裡。
拉蒙的話音剛落，我就站起來(97) ，含著淚水、帶著笑容，擁抱著他，顫抖著，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我欠了你一條命！
——沒那麼嚴重！——拉蒙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我驚呼。
——你會吹小號嗎？
——不會。
——那麼你就不欠我命，而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卻沒有救了你。我感覺像一塊石頭一樣冰冷。
——那麼音樂呢？（拉蒙問道）你會嗎？
——一點點，非常少……你會想起在學校學過的那些……
——一點點，或者說，根本不會！——你死定了！……而我也會因為背叛、因為撒謊而被處決！——想象一下，15 天后，你必須加入的軍樂隊就要組建了！……
——15 天！
——不多不少！——而且，你不會吹小號……（因為上帝不會創造奇蹟），我們倆都會被無情地槍決。
——槍決你？（我驚呼）你！為了我！為了我，我欠了你一條命！——啊，不，天堂不答應！15 天內，我會學會音樂[24-1] ，我會吹鍵號小號。
拉蒙笑了。
你們還想讓我說什麼，我的孩子們？
15 天內……哦，意志的力量！15 天，包括 15 個夜晚（因為在半個月裡，我一刻也沒有休息過，沒有睡過覺），你們驚奇吧！……15 天內，我學會了吹小號！
那些日子啊！
拉蒙和我一起到野外，花上幾個小時，每天都和一位從附近地方來的音樂家一起給我上課……(99)
逃跑！...— 我從你們眼中讀出了這個詞....— 哎！沒有什麼比這更不可能了！— 我是囚徒，有人看守著我.... 而拉蒙不願沒有我便逃跑。
而我一言不發，我無心思考，我也無法進食....
我瘋了，我的偏執狂就是音樂，就是喇叭，就是那把魔鬼般的有鍵喇叭....
我想要學習，並且我學會了！如果我啞巴，我會說話....
如果我癱瘓，我會走路....
如果我失明，我會看見。
因為我想要！
哦！意志可以彌補一切！— 意志就是力量。
想要: 這就是偉大的詞彙！
想要..., 我做到了。— 孩子們，記住這偉大的真理！
所以我救了自己和拉蒙的性命。
但我瘋了。
而我瘋了，我的瘋狂就是藝術。
三年裡，我從未放下喇叭。
Do-re-mi-fa-sol-la-si; 這就是我那段時間的全部世界。
我的生活就是吹奏。[25-1]
拉蒙沒有拋棄我....
我移居法國，在法國我繼續吹喇叭。
喇叭就是我！我用嘴含著喇叭唱歌！
人們，民眾，藝術界的名流[25-2]都聚集起來聽我演奏....
那真是令人驚歎，不可思議....
喇叭在我指間屈服；它變得靈活，呻吟，哭泣，吶喊，咆哮；它模仿鳥鳴[25-3]，野獸，人類的啜泣....— 我的肺是鐵做的。
我又這樣活了二年。
最後，我的朋友去世了。
看著他的屍體，我恢復了理智....
當我恢復神智後，有一天拿起喇叭... (多麼令人驚訝！)，我發現[25-4]我不會吹了....
現在你們還會要求我為你們演奏[25-5]來跳舞嗎？
馬德里，1854年。
(第一個數字指的是原文的頁碼，第二個數字指的是文中參考的頁碼)。
21-1: Ánimas: 鈴聲，通常在日落時響起，邀請人們為亡靈祈禱。
21-2: el nombre de siempre: 總是同一個名字。參見 lo de siempre, 一如既往。
21-3: Como sabrás: 參見 no habría andado 註釋，第 8 頁，第 6 行。
21-4: cristino: 參見 註釋 Carlos e Isabel，第 16 頁，第 3 行。
22-1: al salir el sol: 日出時（el sol 是 salir 的主語）。
22-2: veintiún: (表示 veinte y un.) 注意，複合詞中的 uno 不用複數，在名詞前會去掉 o。其他複合詞也是類似的結構，例如 dieciseis, veintiseis。
23-1: tanto me conocía: 非常瞭解我。
23-2: un corneta: 名詞 corneta, trompeta 等，用陰性形式表示樂器，用陽性形式表示演奏者。
24-1: sabré música: 通常在一般意義的名詞前使用定冠詞。這裡隱含著部分意義：我會知道 (一些) 音樂。
25-1: mi vida se reducía a soplar: 我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演奏上 (soplar，吹)。
25-2: notabilidades: 著名人士；名人。
25-3: al ave: 在以重音 a 或 ha 開頭的陰性名詞前，el 代替 la。在相同情況下，有時會用 un 代替 una（非學術用法）。
25-4: me encontré con que, etc.: con 作為賓語支配整個後句。從心理上來說，暗示了一個介詞賓語：我發現 (我不能)，等等。
25-5: haga són: (發出聲音) 演奏。阿拉孔給 són 加了重音，以區別於動詞 son。
88. Sigo hablando. — 我繼續說話。
Siguió hablando. — 他繼續說話。
(回顧第 15 頁，第 39 頁，第 53 頁，第 22 頁，第 54 頁，第 32 頁)。
89. Me acuerdo de eso. — 我記得那個。
90. Dormía. — 他睡了。
Se durmió. — 他睡著了。
91. Dió la una (參見第 39 頁)。— 一點了。
92. A su alrededor. — 在他周圍。
93. ¿Qué ha sido de él? — 他怎麼樣了？
94. ¿Qué hacer? — 應該怎麼辦？
(回顧第 64 頁，第 86 頁，第 50 頁，第 72 頁)。
95. Hace falta una corneta. — 需要一把喇叭。
96. No bien dejé de hablar. — 我剛停止說話。
Déjate de monadas. — 別耍花招。
97. Se levantó. — 他站了起來。
(回顧第 48 頁，第 13 頁，第 8 頁，第 27 頁)。
98. Ha de ir (參見注釋第 3 頁，第 3 行)。— 他必須（或打算）去。
99. Vino a dármelo. — 他來把東西給我。
注意：表示目的的動詞不定式通常以 para 為字首，但在運動動詞之後則以 a 為字首。
(回顧第 77 頁，第 47 頁，第 64 頁，第 29 頁，第 88 頁)。
(回顧第 9 頁，第 61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