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研究/新約聖經註釋/哥林多前書/第十五章

---

提供以下類別中的資訊

a. 背景資訊: i. 歷史背景: 當代讀者需要了解什麼，而作者假設他的第一批讀者可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ii. 文學背景: 整本書的結構資訊如何幫助更好地理解給定章節的組成部分？

b. 解釋: i. 分析: 對構成詞語和短語的逐節考察，對本章的意義有什麼啟示？將考慮它們在舊約和近當代其他文學作品中的使用。ii. 釋義: 鑑於這些考慮，將對每一章進行擴充套件性的、高度解釋性的釋義。釋義試圖避免技術性、神學術語，以便當代世俗英語讀者能夠理解本章的要點。

c. 影響: i. 接收: 自本書誕生以來，幾個世紀以來，讀者如何接受和理解本章？ii. 影響: 本章在整個基督教聖經典籍中具有哪些明顯的神學和實踐意義？本章對當代基督教的觀點有什麼貢獻？

以下論點的基礎 - 基督復活了: 第 1-11 節

希臘文字的釋經翻譯

1 現在，弟兄姐妹們，我想提醒你們,關於福音，好訊息,我作為使者傳給你們，你們已經接受了，並且一直堅定不移，2 透過它你們得救了，如果你堅持我傳給你的好訊息的內容（除非你只是相信故事而不接受它的含義）。

3 我提醒你們，因為我將最重要的東西傳遞給你們，這些東西我自己也接受了

• 基督為了我們的罪而死，正如聖經所說。
• 4 他被埋葬了。
• 他第三天覆活了（並且今天仍然活著），正如聖經所說，5 並且
• 他以肉身的形式顯現給磯法，然後顯現給十二使徒。

6 然後，他以相同的方式出現在五百多位弟兄面前，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至今仍然健在，但一些人已經入睡了。7 之後，他向雅各顯現，然後向所有使徒顯現。8 最後，他向我顯現，彷彿我是一個如果沒有如此偉大的干預就會死去的流產胎兒。

9 因為我是在使徒中最小的一個，我不配被稱為使徒。我說這話是因為我迫害了神的教會。10 但是，憑著神的恩典，我成為了我現在的模樣，他的恩典向我傾注，並未徒勞。相反，我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加努力，然而，這並非我自身的力量，而是神的恩典與我同工。11 因此，無論是我還是他們，我們宣告的都是一樣，你們所信的也是一樣。

背景資訊

歷史背景

雖然關於哥林多教會有很多資訊，但關於引起這部分（第 1-11 節）的資訊卻被人們爭論不休。話雖如此，但我們對保羅在第一節中過渡到這個主題有一些特別的見解。

從對本章以及整封書信的分析來看，哥林多教會在其他問題中，對“在靈裡活著”意味著什麼存在著一些神學上的混亂，保羅需要理清。在這種情況下，特別重要的是哥林多教會對接受聖靈意味著什麼的理解。似乎教會已經陷入了一種有點像“道成肉身”的觀念，即在接受聖靈時，一個人進入一種天使般的靈性形式，在那裡肉體是“不必要的和不受歡迎的，最終會被消滅”。 加蘭德指出，這種異端並非天生反叛，而是希臘化對靈性的某些觀念潛入教會的結果。

哥林多人犯的錯誤並非源於蓄意的反叛，而是源於誠實的困惑，因為他們受希臘世界觀的影響。他們無法理解一個有形易逝的塵世身體如何能夠適合於一個無形永恆的天國。

換句話說，死人身體復活（這在猶太-基督教哲學中通常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並沒有被適當地翻譯和闡釋給希臘化基督教會。 這是保羅必須糾正的，因為它對教會的生活有著明確的影響。最終，它是...

...所有關於基督的傳道基礎。沒有它，福音就會淪為一個鼓舞人心的故事，講述了一位英明的老師作為人類背信棄義的受害者英勇地受難。保羅暗示，如果他們偏離了這種信念，他們的救贖就會受到質疑。

哥林多教會在與這部分相關的另一個方面被人們爭論不休，那就是哥林多人對保羅的總體看法。一些學者，最著名的是戈登·菲，認為哥林多人對保羅的評價很低。他們將諸如 1:12（保羅說有些人說他們屬於他，而另一些人屬於亞波羅、磯法或基督）之類的段落看作理解 15:8-11 的解釋關鍵。因此，根據菲和其他人的說法，保羅在這裡在捍衛他使徒職分的權利，以便他們接受他對隨後內容的看法。這種對哥林多教會情況的解釋的學者們尤其指出了第八節，並認為保羅是在引用哥林多人中的一些人對他發出的侮辱。 在希臘-羅馬修辭的語言中，這些學者認為保羅正在建立自己的道德準則。

其他學者不同意保羅是在抵制對他的輕視。相反，他們認為保羅是在提醒他們他已經教過他們的關於基督復活的內容。這是本文作者選擇的一種解釋，因為這種解釋似乎比對文字外部可能發生的情況的推測更能基於文字本身。因此，第 1-11 節的作用不是為了使保羅合法化，而是為了使他的資訊合法化，使之成為教會傳統、使徒見證的一部分，也是保羅個人對基督賜予生命和恩典的呼召的見證。 話雖如此，我們必須承認，從修辭的角度來看，保羅是在為從第十二節開始的論點打下基礎。在建立這種基礎時，保羅確實是在建立自己的道德準則，因為如果他的讀者要接受他的邏輯，他們必須在基督復活的基礎上接受他。因此，雖然保羅很可能沒有抵制教會的輕視以及對其發出的侮辱，但從修辭的角度來看，第 1-11 節（至少部分）必須起到使他的論點合法化的作用。

文學背景

本章位於哥林多前書的結尾，緊隨其後的章節主要是結論。保羅到目前為止已經“走過了很長的路”，似乎聖徒的身體復活是他最後的，也許是最重要的觀點。在第十四章的結尾，保羅結束了他從第十一章開始的關於正確崇拜的長篇論述，而第十一章緊隨其後的是關於基督徒在信徒聚會和世俗生活中正確行為的更長篇論述。然後可以說，保羅到目前為止的重點是正道（意思是“正確的行為”）和正統（意思是“正確的崇拜”，而不是“正確的信仰”；與流行的看法相反，“-doxy”這個詞來源於 δόξα，意思是“榮譽”、“榮耀”和“讚美”。 ）。現在，正如加蘭德恰如其分地指出的那樣，保羅從“無序的崇拜過渡到無序的信仰”

第 1-11 節作為“narratio”——本質上是保羅引用的共同點，他的論點將在此基礎上建立。 保羅在從第十二節開始的論點中所依據的基本依據是基督復活了。如果哥林多人不同意這一點，那麼他接下來的論點就會崩潰。因此，第 1-11 節在本章中絕對至關重要。

值得慶幸的是，哥林多人已經知道並相信基督以身體的形式從死裡復活。保羅並沒有試圖在這幾節經文中證明任何事，他也不必如此。 相反，保羅是在提醒他們他們已經知道的事情，正如第一節中明確提到的那樣。然後，保羅所做的是提起哥林多人已經知道的事情，然後透過指出基督復活在教會傳統（以信條的形式）、使徒見證以及特別是在保羅的個人第一手經驗中所處的地位，強調了基督復活在福音資訊中的絕對中心地位。如果保羅能夠證明基督的復活在教會的所有這些領域中都絕對是中心地位，那麼他接下來的論點就會有堅實的基礎。

這部分經文的內容通常是保羅的，除了第 3b-5 節的經文部分，大多數現代學者認為這是一段傳統的教會信條，其結構和詞彙為證。這將在分析中更深入地討論，因此這裡只說這部分內容中的一些內容並非保羅的，其起源早於其他材料。

分析

保羅的序言 - 回憶共同點，教會傳統：1-3a 節

在本節中，保羅喚起哥林多教會人對他們所接受福音的記憶。他在第一節中使用的短語（γνωρίζω υμίν）通常用來回憶已知的資訊或陳述顯而易見的，他知道讀者會同意（例如，哥林多前書 12:3，加拉太書 1:11）。正如翻譯註釋 3 中所述，這裡的重點不是保羅的傳道，而是福音資訊的本身內容。這個詞經常被翻譯成“傳道”，在上面的翻譯中是“作為信使帶給你們”，它強調了信使傳遞好訊息的意義。這個詞與“接受”這個詞非常吻合，即希臘語 παρελάβετε。這個詞有兩個詞根，πάρα，通常指的是起源點，即外部的東西，和 λαμβάνω，意思是拿或接受。因此，這一點很重要：這個詞不僅僅意味著接受，而是從外部接收一些東西。它似乎暗示了資訊的長壽——這正是保羅在 1-11 節中要表達的意思：基督復活的資訊有著悠久的傳統。此外，在希臘文化和猶太教中，這個詞用來指代接手傳統。因此，作為信使傳遞好訊息與這種對傳統接受的理解相吻合。

在1-2a 節中，時態有一個明確的遞進。“接受”用的是不定式，表示簡單過去時。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哥林多人接受了福音。下一個動詞，εστήκατε，用的是完成式，表示過去發生的事情對現在造成的影響。許多譯本（如 NASB，NRSV 等等）將這個詞翻譯成“你們所站立的”。但是，正如 Thiselton 指出，這個詞指的是“基於過去行動的現在穩定狀態，以及現在的狀態”。因此，在本註釋中的翻譯中，選擇了“你們所站立的基礎”，因為它強調了持續到現在的明確過去行動。最後，“你們正在得救”，來自 σώζεσθε 這個詞，是現在時。希臘語中的這種時態強調持續的活動。許多譯本將這個詞翻譯成“得救了”。然而，這似乎暗示了一種瞬間的救贖，而我們可以合理地確定，這不是保羅所談論的。

同樣值得注意的是救贖發生的語法語態。Σώζεσθε 是被動語態，這意味著救贖的行動是由另一個主體完成的。救贖不是哥林多人接受福音的自然結果。哥林多人不是救贖方。從神學上來說，這一點非常重要。相反，哥林多人從另一個主體，即神那裡接受了救贖的行動。

在第二節中，哥林多人得救有一個前提。這裡，保羅說，如果他們堅定地持守他帶給他們的福音的內容，他們就會得救。但是，這個前提應該如何理解，存在著不同的觀點。Collins，一位羅馬天主教學者，這樣解釋：“福音傳給的人得救了，前提是他們能夠堅定地持守他們所聽到的”（強調部分由我新增）。這種解釋意味著他們只有在堅定地持守資訊的情況下才會得救。然而，Garland 提供了一個更加新教式的解釋，他斷言，如果他們不堅定地持守關於福音的傳道，“他們就會危及他們與神的未來”。因此，Garland 並沒有將堅定地持守與他們得救聯絡起來，而是與可能失去救贖聯絡起來。根據文字中的行動，前一種解釋似乎更好，因為條件連詞修飾的是救贖，並沒有談論失去救贖。

在上面的翻譯中，“內容”這個詞來自 λόγος 這個詞，通常翻譯成“話語”。之所以這裡不採用這種翻譯，是因為正如 Thiselton 正確指出的，它也可以指內容或實質。這個短語的字面意思是“……我向你們宣告的福音的話語……”，聽起來有點彆扭。相反，正如這裡似乎更有可能的那樣，如果 λόγος 以 Thiselton 所說應該的方式翻譯，那麼它指的是更大好訊息中的特定內容——這些內容在從第三節後半段開始的信條中有所概述。

對於關於將通常翻譯成“徒勞無益地相信”的短語的翻譯問題的充分說明，請參見上面的翻譯註釋 4。

第三節以保羅為接下來的信條做鋪墊開始，信條從該節的後半段開始，一直延續到第五節。他用兩個主要的動詞來描述接下來的信條：“交付”（παρέδωκα）和“接受”（παρέλαβον——與第一節中描述的詞相同）。正如從希臘語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這兩個詞都有一個共同的字首。在本段的語境中，這個字首賦予了這兩個詞傳遞傳統的意義。這兩個詞都在 11:23 節中用來描述聖餐傳統的傳遞。需要特別注意的是，保羅並沒有描述任何他最初的闡述。相反，他描述的是自己只是簡單地將傳給他自己的東西傳遞給哥林多人。

早期基督教信條：3b-5 節

大多數學者認為第三節的後半部分，一直延續到第五節的結尾，是保羅引用的一段傳統信條。對此有很多理由。首先，第三節前半部分的語言似乎指向一種特定的傳統被傳遞下來——這種傳統並非起源於保羅。此外，1-2 節似乎指的是福音，以至於需要闡明保羅所關注的福音的具體內容。保羅教導他們的信條可以完美地起到這種作用。除了簡單的語境暗示之外，學者們還經常給出更多技術性的理由。

首先，這部分經文的結構似乎非常正式地設定和組織，每行都由連詞 ότι（意思是“that”）指示，並且信條透過在每行末尾重複多次連詞 καί（意思是“and”或“also”）而保持在一起並逐漸增強。如果將其格式化以顯示其結構，它看起來像這樣

那（ότι）基督為了我們的罪死了，正如聖經所記載的；

並且（καί）那（ότι）他被埋葬了；

並且（καί）那（ότι）他第三天覆活了，正如聖經所記載的；

並且（καί）那（ότι）他向磯法顯現，然後向十二使徒顯現

從結構上來說，這不像保羅思想的自由流動那樣僅僅是論述，而是一個特定的公式。這進一步得到了主動（第一行和第四行）和被動（第二行和第三行）動詞形成的交叉結構的證實。

進一步支援將其解釋為信條的是存在非保羅式的語言，尤其是“為了我們的罪”的存在。Collins 反映了關於信條中這個短語的筆記：“除了聖經引文和傳統公式之外，保羅很少使用複數形式的罪。‘除去罪’的概念通常不存在於他的神學中。”

透過分析信條中的語言，一些學者認為可以推匯出它的起源地。Collins 斷言

信條中的每一個元素都從猶太啟示錄思想中汲取其意義：基督、罪、聖經、復活和象徵性的“十二使徒”。無定冠詞的“基督”、阿拉姆語的“磯法”和平行句法表明它的巴勒斯坦起源。

這種理解似乎是準確的，儘管 Collins和 Thiselton都指出，詞彙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是阿拉姆語和希臘化猶太基督教根源的複合體。除了它的起源之外，信條的傳統作用也可以估量出來。由於它簡潔而全面地涵蓋了基督故事的意義，似乎這個信條試圖捕捉完整的福音資訊。也許它是為了塑造基督徒的身份，使其能夠在不同的文化和世代之間輕鬆描述，就像希伯來經文中的《申命記》6:4-9 章節在猶太教的實踐和教育中發揮作用的方式一樣。此外，Collins 指出，信條很可能在洗禮儀式中使用，並引用了羅馬書 6:3-4 和歌羅西書 2:12 中非常相似的語言和模式。

這種將這部分經文解釋為傳統信條的觀點，雖然本文作者認為是最好的解釋，但並非沒有爭議。值得注意的是，Garland 斷言，雖然材料本身可以借鑑各種傳統，但它不是早期教會的信條公式。為了支援這一點，他正確地斷言，保羅在哥林多前書 15:17 節中用過“罪”這個詞，而這並不被認為是信條。他指出，保羅對“十二使徒”的使用（保羅在其他地方沒有使用過這個詞）僅僅表明他借鑑了傳統，而不是引用它。 儘管如此，雖然 Garland 確實提出了一些很好的觀點，表明文字不需要信條式的解釋，但它仍然最有可能是一個信條。此外，他並沒有提供任何確鑿的證據來證明為什麼這部分經文不能解釋為信條，只是表明支援將其解釋為信條的證據存在爭議。

第一行信條以基督的死亡開始。如上文譯文和附帶的翻譯說明所反映的那樣，在這個語境下使用“υπέρ”一詞，需要某種形式的贖罪論。然而，所表達的贖罪論的形式存在爭議。費伊斷言，“為我們的罪”直接引用了七十士譯本的以賽亞書 53 章，並表達了一種早期的懲罰性贖罪論。他用以下方式描述他對這種理解的認識：

...信條預設了由於人類的叛逆和罪惡，神與人之間存在隔閡，而應受的懲罰就是死亡。為我們的罪而死，意味著有人代替他人死亡，以償還懲罰，並克服隔閡。

這種解釋雖然完全是新教的，但卻過度解讀了文字，並存在年代錯誤的風險。雖然文字確實表明基督是為他人而死，但沒有提到必須償還任何懲罰或克服隔閡。簡而言之，信條中提到的基督死亡的唯一原因是，這是由於我們的罪而發生的。塞爾頓描述了信條所表達的贖罪論的一種更為溫和和合理的解釋。他聲稱，信條可能指的是基督的死亡是一種贖罪祭，或者是一種代表性/替代性。在這裡，塞爾頓選擇了折衷主義，暗示這可能是兩者兼而有之。

如果我們沒有強調神本身是行動的來源，而不是說基督“息怒”了憤怒和不情願的神，那麼息怒就會導致災難性的扭曲。贖罪可能是一個“更安全”的術語，但會導致人們懷疑正義抽象原則的效力，就好像神受到這些原則的束縛一樣，而不是承認任何“必須受苦”的概念完全基於神自身的一致性。

無論如何，對這段話中所表達的贖罪論能夠確定的最好的理解是，基督確實贖罪了。信條似乎對贖罪的方式沒有表達任何關注，只是它確實發生過，而且是永遠的。

“照聖經所說”的解釋有很多。加蘭德認為，“照聖經所說”是因果關係： “這種死亡不是悲慘的意外，而是神為人類的罪預定他的。” 雖然這一點值得注意，但也並不可能，而且沒有其他翻譯將其翻譯成這樣。與費伊一樣，將“照聖經所說”解釋為指定舊約經文整體的實現會更好。 這可能指向猶太人從閱讀他們的經文中得出的對期待已久的彌賽亞人物的普遍期望，而不是指向任何具體的經文。

第二行描述了基督死後的埋葬，最終指出了基督死亡的最終性。它用來跨越死亡和復活之間的時間。 有趣的是，"被埋葬"的被動語態表明，另一個行動者負責埋葬他，那就是人類（正是為了他們的罪，他在前一行中為他們而死）。在基督死後，人類將他安置在一個封閉的墳墓中，似乎征服了“猶太人的王”。但信條繼續說。

第三行，同樣使用被動語態，指出了另一個外部行動者。然而，這一次，行動者不是人類，而是神。這一點意義重大，因為信條似乎隱含地表明，雖然人類將他打倒，但他們以及所有死亡的有限性，都無法阻止神的權能。神證明了自己比死亡的力量更強大。“基督復活了。”這對保羅接下來要提出的論證意義重大，從第十二節開始。同樣重要的是要注意，基督不是自己復活，而是由神復活的。

如上文譯文所反映的那樣，基督復活的影響並不侷限於過去。正如在這段話中其他地方所強調的那樣，信條對“復活”使用了完成時，而不是在前幾行信條中使用的不定式（簡單過去時）。因此，信條強調說，基督的死亡和埋葬是最終的，並且依然存在於過去——一次性的。但基督的復活卻持續下去——因為神在基督裡永遠戰勝了死亡的力量。 因此，可以合理地假設，作為一個信條，即使在保羅之前，這也是那些背誦它的人的一個高音，因為希臘語使用者和聽眾會很明顯地注意到時態的改變。此外，這對於保羅接下來要提出的論證也很重要，因為基督的復活需要對哥林多教會產生影響，才能讓保羅的論證站得住腳。

關於“照聖經所說”究竟是指復活本身，還是僅僅指“第三天”，或者整個短語，存在一些爭議。然而，最可信的解釋是最後一種選擇。 沒有什麼表明這個短語指代文字中的任何其他內容，而這本可以透過希臘語中可用的語言工具來實現。關於所指的經文，許多解釋者，無論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都認為何西阿書 6 章 2 節是特別值得參考的（例如，伯拉糾斯， 馬太·亨利， 加蘭德）。考慮到這一點，將之前的“照聖經所說”翻譯為一般指代整個經文，同時以不同的方式解釋這個例子——同一個短語，在同一個信條結構中——似乎並不一致。因此，最合理的解釋是，用與前面相同的方式來解釋這個短語。

第四行信條很重要，因為它最終開啟了教會對復活的見證，並證實了基督對死亡的勝利。如果基督沒有向磯法和十二使徒顯現，那麼復活就不會被知道，除了空墳墓的故事——這些故事自然會導致“盜屍”理論。“磯法”是以色列人對彼得的名字。“十二使徒”是保羅在其他地方沒有用過的詞語（他更喜歡用“使徒”一詞）。一些手稿實際上將“十二使徒”改為“十一使徒”，可能是為了彌補猶大無法見證基督復活。但這沒有必要，因為信條指的是“十二使徒”，作為一個特定門徒群體的稱號，而不是門徒的數量。

這個信條中最有爭議的詞之一是“ ώφθη ”，它字面意思是“被看見”。然而，這個詞，在這種變格形式中，經常被用在七十士譯本中，指的是神榮耀的可見顯現。 科林斯關於這一點的斷言是：

猶太人傳統上對神超越性的理解，尤其是在保羅的時代非常強烈，表明在這種傳統語言中，關於神顯現的使用，並不意味著肉眼可見。在聖經中關於神顯現的描述中，聽覺因素占主導地位。

看來，科林斯加入了那些認為這個詞不指肉眼可見的學者行列。然而，對於這種觀點有相當大的反對意見。兩種觀點都將在“接受”部分中進行探討，然後進行評估。

更多傳統——關於復活基督的其他相關顯現：第 6-7 節

第 6-7 節，學者們普遍認為，回到了保羅的內容。 保羅在這些經文中繼續提到復活的基督的其他顯現。這些顯現似乎來自各種其他傳統，而這些傳統實際上並沒有記錄在聖經的其他地方。保羅在這裡添加了它們，以顯示從信條到使徒見證的延續——如果保羅要在他接下來要提出的論證中堅定地將復活置於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位置，那麼這種聯絡至關重要。這不僅僅是簡短的信條中傳遞的福音資訊，而且許多哥林多教會認識的人或他們聽說過的人也同意這一點。保羅仍然在提醒，從第一節開始。然而，現在，保羅正在讓復活變得真實，超越了故事，成為哥林多教會認識並對其見證感到重要的人們一致同意的內容。

第六節引用了聖經中提到的規模最大的復活顯現。正如翻譯說明 9 所指出的那樣，這裡“弟兄”的含義很難翻譯。由於保羅在這裡在提到見證人的語境下使用了它，因此最好將其最直譯，儘管應該注意到，在這個群眾顯現中，很可能還有許多婦女也看到了復活的基督。

理解這節經文的一個重要細節是詞語 εφάπαξ，它指的是同時發生的行動，也就是同時發生。^[57] 這在論證基督顯現的“肉眼可見性”時經常被提及。該論證認為， ώφθη 不可能僅僅指本章中的幻象體驗，因為如此大規模的宗教體驗，這麼多人共同經歷，應該會被載入史冊。所以，它一定是指基督在這些人面前有形地出現。^[58] 稍後在“接受”部分我們將對該論證進行更深入的討論。

這節經文的第二部分描述了這 500 個“弟兄”的狀態——他們中的大多數仍然活著，雖然有些人已經“睡了”。“睡了”這個片語翻譯自 εκοιμήθησαν 這個詞。這個詞通常被比喻用來指死亡。^[59] 雖然一些評論員（如 Collins^[60]）指出這個片語直接支援保羅對“復活”一詞的使用，該詞經常用來表達“甦醒”，從而加強了保羅後來的論點，但這層聯絡（如果存在的話）最多也只是一點點的。這個片語在希臘語中經常被比喻使用，即使完全不討論復活。^[61] 對一個習慣了這種委婉語的文化來說，他們也接受了常見的墓誌銘“我從未存在，我存在過，我不存在，我不在乎”，^[62] 這種聯絡可能不會很有說服力。

這節經文的第二部分似乎有兩個可能的重點。Fee 指出，保羅包括這句話是邀請哥林多人自己去詢問復活的客觀現實，並帶有一絲遺憾，因為有些人已經死了。^[63] 但是，Garland 提出了一個不同的觀點：保羅強調有些人還活著（沒有具體指明任何個人），其目的是為了展示死者確實復活了；“死亡先於復活”。^[64] 然而，正如上一段所述，這種聯絡很難建立，因為保羅的聽眾可能不會理解這種細微而隱含的暗示。鑑於此，Fee 的解釋似乎更合理。

**第七節** 在保羅列出的一個接一個的顯現名單中又加上了兩個顯現。這段經文沒有具體說明指的是哪一位雅各。然而，應該注意的是：（1）十二門徒中的雅各在此時已經殉道了；（2）耶穌的兄弟雅各作為耶路撒冷教會的領袖，很可能是哥林多人所熟知的，即使只是名字；（3）保羅在這裡的目的是列出對復活基督的“主要”（即“大名鼎鼎”）見證人，以展示其真實性超越了福音故事。因此，鑑於這些前提，耶穌的兄弟雅各很可能就是保羅提到的雅各。

第七節的第二部分指的是“所有使徒”。雖然“所有使徒”究竟指的是誰並不清楚，並且沒有像第六節那樣提到“同時”，但我們可以從這裡注意到一些重要的事情。首先，他提到的“使徒身份”從類別上來說似乎比十二使徒要多。^[65] 因此，對保羅來說，第五節中的“十二使徒”並不等同於更具保羅色彩的“使徒”。此外，教會中還有超過“十二使徒”的公認使徒。其次，這句話中的詞序強調了使徒，特別是“所有”（πασίν）這個詞的存在。^[66] 這很重要，因為很容易讀這句話並關注“所有”使徒都看到了復活的基督（這似乎不太可能），但強調“使徒”可以糾正這種不可能性。也許保羅的意思是“整個使徒團”。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將證明是一個完美的過渡到第八節，保羅從使徒的見證轉向他自己的個人經歷。因此，保羅基本上是這樣總結了他對信條的補充：“然後他向 500 個弟兄顯現...然後向雅各顯現，最後向整個使徒團顯現——*問問教會里的幾乎任何人，他們都可以帶你找到我們復活主的一個*真實*見證人!*”

保羅因恩典而得到的復活的個人經歷：第 8-11 節

通常，**第八節** 與第 6-7 節一起被視為基督復活的另一個顯現——事實也確實如此。在結構上，它看起來就像之前的兩節經文，甚至在書信中最後一次使用 ώφθη 這個詞（意思是“他顯現”），這個詞在第 5-7 節中已經出現了三次。然而，第八節被包含在這個部分的原因是保羅在這裡強調了它的重要性。如前所述，保羅在第一節開始呼籲哥林多人記住他帶給他們的福音資訊。它包含在他教導他們的信條中，也包含在使徒的活生生的見證中。現在，在第 8-11 節中，保羅轉向展示這個福音資訊是如何能夠讓他親身證明的，因為他的個人徹底的蒙召經歷（哥林多人一定曾經從他那裡聽說過）以及他隨後作為使徒的勞作，證明了這個福音的真實性。

這節經文中特別重要的是 εκτρώματι 這個詞，它在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備受關注。有關這個詞的意思，請參見翻譯註釋 10。似乎有幾個不同的陣營，他們各自為不同的解釋爭論不休。第一個陣營（反映在 NRSV、NASB、NET 和 ESV 等譯本中）認為這個詞僅僅意味著“出生”在時間上不合適。教父安布羅西阿斯特持這種觀點，他認為這是指保羅是唯一一個在昇天後蒙召的使徒。^[67] 然而，這種觀點無法得到很好的支援，因為這個詞只用於早產，而不是晚產。^[68] 此外，保羅提到他的蒙召時間相對於其他使徒的相對順序似乎沒有什麼意義——這不會對哥林多人關於復活的好訊息產生任何影響。

另一個陣營將這個詞解釋為意味著某種流產（想想“異常”），“畸形”或“怪物”。這反映在 NIV 譯本中的“就像一個天生畸形的人”。正如歷史背景所述，一些學者認為哥林多教會對保羅的使徒權柄持相當低的評價。因此，他們將 εκτρώματι 這個詞解釋為指的是一個矮子，與亞波羅或彼得相比。^[69] 這將是對保羅名字的一種侮辱性的文字遊戲，保羅的名字意思是“小”或“矮”。^[70] 此外，這個詞可能是保羅引用了對他發出的侮辱——他是一個流產兒。據 Collins 所說，他持這種觀點，這個詞的起源

...源於保羅的反對者對他發出的嘲諷性稱呼，也許是嘲笑他聲稱自己像古代先知一樣，是從母親的子宮裡被神揀選出來的。^[71]

雖然這種解釋確實有可能，但它似乎不太合理，因為還有一個更好的解釋（如下），不需要在理解當前文字的背景下編造虛構的背景故事。只需看看我們現有的文字，以下解釋似乎最有效。

第三個主要的解釋陣營將 εκτρώματι 視為指的是保羅的蒙召經歷的*本質*，而不是*時間順序*。這個陣營認為沒有正當理由相信這個詞是一個引用的侮辱，除非人們編造一個故事來解釋自己的解釋。在評論 Collins 的解釋時，Garland 斷言

...沒有證據表明這個詞被用作針對保羅的侮辱性稱呼，也沒有證據表明這封書信中哥林多人將他的使徒身份視為某種流產、畸形或邪惡的。最簡單的解釋是，這是保羅自己對他的使徒身份的描述。^[72]

保羅在這裡很可能是指他的蒙召經歷，因為這種解釋最能支援接下來的內容。但是，保羅指的是哪種本質呢？那是一種死胎，它如果沒有某種神聖的干預，就不可能存活。保羅在回憶他與復活基督的個人經歷時，對他存在於此經歷之前的狀態表現出一種絕對的厭惡。他*迫害教會*。保羅在他的不幸中是完全絕望的——就像一個流產或早產的胎兒一樣，充滿了生命和潛力。^[73] 正如 Thiselton 所述，他最終站在這一邊，保羅在這句話中的重點不是他自己，而是神的恩典，“神選擇賦予生命和新的創造，讓那些被認為已經死了的人，或者，在保羅的例子中，既是一個流產的胎兒，他的立場曾*敵對*基督和神的子民”。^[74]

Thiselton 在上面的引文中暗示了第八節與前面信條之間可能的聯絡。信條的模式是死亡，最終以埋葬結束，然後是生命，由神實現，並由教會見證。在這裡，保羅也給出了一個模式：死亡（雖然技術上還活著），沒有希望找到生命，然後是生命，由神實現，並作為使徒為教會辛勞。這個模式驚人地相似。

第九節繼續了保羅關於基督恩典呼召的論述。保羅直言不諱地說：他如今所持有的使徒地位與他所獲得的任何東西無關。他是所有使徒中最小的一個。費在這裡似乎誤解了保羅在這裡陳述的本質。由於他相信保羅正在向批評者維護自己的使徒地位，他認為保羅這樣說來斷言，儘管保羅是所有使徒中最小的，但他仍然是一個使徒。 但是，這種解釋似乎並不充分；這段經文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嚴肅地講授為什麼他的地位必須得到尊重。相反，正如前面提到的，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上帝透過復活的大能恩典上。

第8-9節表明了保羅相信自己完全不配做他自己。他曾深陷迷途、痛苦不堪。如果世界上有任何靈魂願意唱那首古老的教會讚美詩，那一定就是保羅。

奇異恩典，何等甘甜，救贖罪人如我一般！我曾失迷，現已尋獲，我曾失明，現已得見。

保羅不配——他迫害了上帝的教會。他在這裡用來指代“教會”的詞是εκκλησίαν，它有兩個詞根：εκ（一個表示向外運動的介詞）和καλέω（一個動詞，意思是“呼召”）。 重要的是要看到，保羅在談到他迫害“上帝所呼召的人”時，並不是指今天人們通常認為的教會作為一個組織機構。相反，保羅談論的是人們的聚會——那些上帝對他充滿了深厚愛意的人——正是這些人被他迫害了。這段經文的嚴肅性，再加上第八節中的生動畫面，足以壓倒任何堅強的人。這就是保羅在談論死亡時所指的死亡的深度，這種死亡仍然可以在生物學生命過程中發生。

然而，這首沉重的哀歌在'第十節'變成了凱旋的讚歌。這一節非常有力，我們可以想象保羅說出這些話時的聲音：“然而，我今日之所以能成為我，乃是因為上帝的恩典，他的恩典臨到我，並非徒然...” 這裡，保羅從死亡的深淵中升起，能夠談論他在基督裡擁有的豐盛生命。

需要指出的是，保羅在這節經文中沒有說“我是我”，這將反映上帝對保羅品格和個性的工作。相反，保羅所說的話要深刻得多；他使用了中性關係代詞ό，這使得翻譯後的句子成為“我是什麼”。保羅不僅僅指的是他人類特性的特徵，而是指他作為一個存在的全部本質和地位。保羅提供的對比不是“更糟糕的我”和“更好的我”，而是兩種不同的存在：第一種是一個無法生存、毫無希望地迷失在上帝面前、迫害上帝之民的墮胎者，而第二種是教會的使徒，他為教會勞苦的程度超過了所有其他人。這不是“更糟糕的我”和“更好的我”，而是“舊我”和“新造的人”。並且，重要的是，這種轉變是由基督復活後向保羅顯現所觸發的。

順便說一句，必須指出的是，保羅斷言他比所有其他使徒勞苦更多，他並非要凌駕於任何人之上。相反，保羅必須能夠指出上帝恩典在他生命中的實際果子——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多麼偉大，而是為了證明上帝恩典的無限偉大。因此，保羅總是謹慎地只“在主裡誇口”，立即闡明他超凡勞苦的源泉：上帝的恩典。

保羅在看似非常個人的離題中想要說明的是，實際上是保羅對復活的最後見證。哥林多人已經聽過信條。教會里有很多見證人可以證明其歷史性。最後，保羅可以說，他確實也看到了復活的基督。如果他們不相信他的見證，他們只需要看看他的歷史；在保羅生命的時間線上，有一個明確的節點，在那一點上，保羅生命的方向發生了徹底的改變，使他走上了完全不同的生命道路，以至於需要像復活的基督的身體顯現這樣極端的事件才能造成這種改變。事實上，哥林多教會的誕生就歸功於這一復活事件，因為保羅“栽種”了這個社群（見 3:6）。

在這一基礎上，保羅在第十一節中完成了他的論點基礎，在他接下來的論證中將以此為基礎。保羅在這節經文中的陳述本質上是總結性的，因為其中包含了ούν，意思是“因此”，它的作用是將前面的資訊收集在一起，並將其聯絡起來，引出一個結果或推論。 因此，這個連線詞指的是前面的材料，很可能是第3-10節，並引出了結論：無論他們從教會中尋找什麼，都可以在福音資訊中、透過使徒的見證和保羅自己的生命中見證基督的身體復活。因此，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如果哥林多教會有任何基督教信仰，那麼基督的復活是他們絕對必須接受的。

含義

接收

基督復活後的顯現是物質的還是幻覺的？

如上所述，關於第5-7節，關於復活的性質存在著很多爭論。雙方的一些爭論已經提到過，但有必要進一步評論。支援認為經文並非指身體復活的論點的主要依據是 ώφθη 這個詞，它經常在猶太資料中被用來指代技術上的神聖顯現，而這些顯現很少，如果有的話，是物質性的。

然而，這種推理確實存在一個漏洞：保羅的聽眾。哥林多教會主要是外邦人。保羅使用一個只有猶太聽眾才熟悉的詞語來描述神聖的、幻覺的顯現，以便與很少或根本沒有接觸過《七十士譯本》的希臘人交流，這將使保羅的上下文表達不當。考慮到保羅的呼召和職業生涯都是向外邦人傳教，這種糟糕的詞語選擇似乎不像他。

此外，當 ώφθη 這個詞被直接翻譯時，沒有進一步假設背景含義，這個詞的意思是“被看見”。費指出，這對保羅的論點至關重要。如果復活只是精神上的，那麼保羅就沒有理由在接下來的文字部分為信徒的身體復活辯論。 這將毫無意義。相反，按字面理解這個詞意味著用眼睛去肉眼看見基督。瑟爾斯頓透過指出羅馬書 15:21 將用眼睛看（使用όψονται，它是ώφθη的變體）與用心/理解看（使用完全不同的動詞）進行對比，從而進一步降低了這種論點的可信度。

雖然應該給予反對身體復活解釋的論點應有的重視，但似乎這種論點更多地是由後歷史批評的唯心主義偏見所驅動。反對者似乎不相信客觀的復活，因此他們這樣解釋聖經，選擇從復活的思想中尋找一種主觀的意義和人生真理。瑟爾斯頓引用了兩個屬於這些類別的人物。第一個是 W. 馬克森，他描述馬克森說

...我們必須放棄關於“客觀景象”的談話；或者至少接受“我自己的信仰的主觀性...”，雖然當然要加上基本前提，即對保羅（或彼得）來說，“對信仰的衝動來自於他自身之外”。

瑟爾斯頓引用的第二個人是魯道夫·布特曼，他走得更遠，斷言“對復活的信仰‘與對十字架救贖功效的信仰是同一件事’”。

然而，正如前面提到的，這些不可能是保羅在這裡的論點，因為那樣會毀掉保羅的觀點，而不是幫助它。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神學家沃爾夫哈特·潘嫩堡提出的四點，以反駁對復活的唯心主義解釋。他斷言，相信基督的身體復活在智力上是可信的——事實上，更可信的——

1. 如果基督的身體在使徒們宣講他的復活時仍留在墳墓中，那麼早期基督教的見證不可能像它那樣成功。因此，有必要假設墳墓確實是空的。
2. 空墳墓本身可以用其他方法解釋，這些方法不需要復活。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保羅一次也沒有提到空墳墓。
3. 當將前提 1 和 2 結合起來時，很難假設這麼多證人都只是在幻覺。
4. 斷言在埋葬和婦女前往空墳墓之間發生過事件是一個歷史主張，因此可以進行測試和分析。因此，根據聖經的見證，人們無法得出關於復活意義的完全存在主義結論。

因此，根據這種評估，似乎幾乎不可能否認基督的身體復活。正如 Tertullian 在反對 Marcion 的一篇論述中所說：

因為正如那些說沒有死人復活的人被使徒從基督的復活中駁斥一樣，如果基督的復活落空，那麼死人的復活也被一掃而空。因此，我們的信仰是徒勞的，使徒的傳道也是徒勞的。此外，他們甚至表明自己是上帝的假見證人，因為他們作證說他使基督復活，而他沒有使基督復活。我們仍然在我們的罪中。那些在基督裡睡著的人也滅亡了；註定要復活，但或許是幻影狀態，就像基督一樣。

在這段偉大的教會族長引用的文字中，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基督的復活對於一個人如何作為基督徒生活特別重要（如果一個人在沒有基督復活的情況下甚至可以成為基督徒）。他似乎說，如果沒有基督復活才提供的新的生命，我們不可能成為新的受造物——“我們仍然在我們的罪中”。如果基督沒有真正復活，那麼保羅仍然是一個 εκτρώμα，一個流產的胎兒。但這當然無法解釋保羅生活中發生的徹底變化。簡而言之，如果沒有基督在現實中、在歷史上的復活，教會就沒有目標，基督教信仰僅僅是一種哲學。

影響

保羅的事工作為今天相關的典範

毫無疑問，“恩典”是保羅著作中的一個重要主題。應該理解這與今天傳道人進行“勞作”的方式特別相關。因此，保羅在這裡對使徒職分的描述需要作為任何傳道人事工哲學的一部分的典範理解。

這種對保羅事工的效仿——甚至語言——在教會中並不是一個新的概念。事實上，伊格內修斯在他給羅馬人的書信中有一句話與第 8-10 節中可以見到的內容驚人地相似。

但對我來說，我羞於被算作他們中的一員；因為我確實不配，因為我是他們中最後的一個，一個不合時宜地出生的人。但我得到了憐憫，可以成為某人，如果我能夠達到上帝。

這段引文極不可能與保羅在第 8-10 節中對自己呼召的描述具有偶然的相似性。伊格內修斯似乎是從保羅的源泉中汲取了關於如何成為傳道人的指導。

但我們究竟可以從保羅在這裡的描述中瞭解到什麼？也許最重要的經文是第 10 節：“但我靠神的恩典成了我現在的我，他的恩典在我身上並沒有徒勞；相反，我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加勞苦，但這並不是我，而是神恩同我一起工作。”

如果一個人要認真對待聖經關於“新造”的教義——即在重生的（重生）基督徒身上存在本體論上的轉變（也稱為成聖）——那麼一個人就必須始終承認新生命的真正源泉：耶穌基督的救贖工作。只有靠神的恩典——神的真正大能臨在——保羅和今天的教會才能真正成為教會，一個“祭司的國度”。事實上，這種恩典不是賺來的——因為這與恩典的本質相悖。奧古斯丁對此描述得很好：“保羅不是為了得到恩典而勞作，而是他得到了恩典，所以他可以勞作”。

除了我們自身的本質之外，我們還需要從神的恩典的角度來理解我們事工的意義。保羅從未說過他的行為是獨立存在的——它們只有在神的恩典在他的內心中工作時才能實現。如果沒有這種恩典，他只不過是一個流產的胎兒；有了這種恩典，他就是教會最偉大的使徒，教會因他的著作而負債，這些著作已經被教會認定為聖經。我們的事工也是如此——只有靠神的恩典，事工才有可能。

參考文獻

哥林多前書 的其他章節

導論 · 使徒保羅 · 第一章 · 第二章 · 第三章 · 第四章 · 第五章 · 第六章 · 第七章 · 第八章 · 第九章 · 第十章 · 第十一章 · 第十二章 · 第十三章 · 第十四章 · 第十五章 · 第十六章